Kuffskein

朋友们啊,不要再问我诗在何方。
去吧,去吧,穿过大海,遥望那片红白的土地。以相同的名字为指引,便能找到那与黄金同色的宝藏。

【阴阳师】在成为黑晴明的日子里(二十二)

  简介:我是晴明,我的前两个式神是雪女与三尾狐,第三个式神是大天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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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黑晴明X大天狗的黑狗教,不邪,还辟邪呢!



  我对祂冷笑:“爽吗,八歧大人?”

  八歧躺在地上,瞳孔中那两道黑色的缝隙还是圆形的,紫色的唇也微微张着,好像还未回神。听见我的话,祂瞳孔转动了一下,收缩成两道菱形,还是没有恢复原状。

  “汝……”祂说了一个字,声音哑的厉害。祂怔了一下,突然低笑了几声。从黑暗中游出之前缠住我的那条大蛇,祂伸出手指顺着蛇头抚摸了几下,那条蛇乖顺的俯下身,将祂负在自己背上,身躯骤然膨胀。我抱着大天狗退后几步的功夫,眼前只剩了一片片巴掌大的蛇鳞。瘴气朦胧了蛇躯,一个扭曲的黑影在雾气中越来越接近。狰狞的蛇头忽然破开瘴气,额上竟然生着与龙相似的角。珊瑚般的长角中间坐着八歧,祂两颊生出与蛇相同的妖纹,巩膜变得漆黑,中间镶嵌着一对金色的蛇瞳,赤裸的双足随意的搭在青黑色的鳞片上,还露出一截白皙如玉的小腿。

  我:“……”

  真不愧是反派BOSS,竟然还有变身能力?

  但这节奏是不是不对啊?别人家BOSS变身都是往邪魅冷酷方面变,怎么八歧一变身,这通体妖艳贱|货的气场都要溢出来了?!

  “黑晴明……”八歧声音压得异常低沉,已经听不出沙哑。祂把我的名字咬得极狠,像要凭借言灵把我撕成碎片。我也确实感觉到神眷者烙印又在发烫,但并没有随之而来的,好像被长矛刺穿头颅般的剧痛,反倒有些眩晕。距离太远,我看不清祂的神色,只能听见祂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响起:“吾仔细想想,将汝神隐,倒也不错。”

  我:“……”

  有没有点节操啊八歧大人?!你是无意间被本晴明打开新世界大门了吗?!

  “吾从不遮掩欲望。”我听见祂说,声音中多了份慵懒,却无法掩盖那股阴冷的气息:“汝既可取悦吾,吾留汝一命,未尝不可。”

  我:“……”

  醒一醒,你忘了你刚出场时把本晴明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总攻气场了吗?!要不要受得这么快啊!你知道你把自己OOC了吗?!

  我一时居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发生这种事又不是我愿意的,这和体位无关,一想到刚才大天狗身体里还藏着八歧,我就有种恶心的感觉。拿这话刺激八歧,本来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谁知道八歧居然完全不在意,还开始考虑起来了……这捅出去的一千刀全回到我自己身上,本晴明都快被这一千八百刀戳跪了。

  “八歧大人说笑了。”我缓过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以对:“若是论体力,源博雅身为武士,自是强于我。您若想被‘取悦’,不如先考虑他可好?”

  本晴明期待这一天很久了,带子精!

  这就是勾引我狗的下场!

  本晴明都没喝过一口大天狗制作的葡萄酿,也没听过他吹曲子,更没跟他一齐赏过樱花!很了不起么,嗯?以后你就跟八歧去黄泉赏彼岸花吧!

  “哦?”八歧眉毛一挑,听不出喜怒。旁边的黑暗忽然如水一般波动起来,我暗中警惕,不料水纹散去后并没有预想中的幻境或攻击,而是形成了一面高达数丈的镜子。镜中没有映出我,倒是映出了源博雅和……八歧?!

  我惊悚的看见源博雅站在樱花树下,专心致志的吹奏笛子,旁边坐着的分明是八歧!他与坐在大蛇上的八歧一模一样,妖相毕露,支起一条腿,搭在膝盖上的手很悠闲的打着拍子。画面忽的一转,只剩了源博雅一人。他放下笛子,迷茫的左右看了看,神色渐渐变了。我看见他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周围妖气弥漫,隐约呈现出模糊的影子,他却像没看见一样飞快的穿过它们,来到一间宅院门前用力敲门。门开了,还是八歧站在门口。他们说了几句话,八歧欲要关门,源博雅伸脚卡住门,强行将门推开,一把抓住八歧的手臂,把祂禁锢在自己怀中,不顾祂的挣扎,低头吻了下去。

  我:“……”

  等等,你还真跟他搞上了?!

  本晴明果然没看错,这确实是个不正经的带子精武士!

  我身边真正的‘八歧’悠闲的盯着镜子里的画面,看似放松,实际我能感觉到额上的神眷者烙印把我牢牢钉死在原地无法移动分毫。祂的声音忽近忽远,因为载着祂的那条大蛇正在黑暗中游走:“人类的欲望不外乎几种,究其根本,不过是得失二字。”

  “求而不得,得而复失,失而复得……”

  随着祂的呢喃,无数镜面自黑暗中浮现。男女老少,或行或立,周围人面目模糊,唯有其中八歧的妖相十分醒目。我还看见了大天狗,他正跪在八歧面前,拉着祂的衣角苦苦哀求祂不要离开。我突然醒悟,再看镜子里和八歧纠缠不休的源博雅,顿时明白在后者眼中,八歧的形象必然是白晴明——他已经陷入八歧制造的幻象,看到的远非八歧展现给我的‘真实’。

  “汝对人心把握之通透,于短寿人类中实属罕见。”八歧已经游回我身边,镜像纷纷破碎,只剩一面镜子:“然,汝终为凡人。既无法摒弃得失之心,便逃不出吾之掌控。”

  那面镜子里是方才发生之事,破屋之中,我将大天狗压在身下。他的脸一阵模糊,忽的变成八歧的模样。祂伸手勾住我后颈,手腕上还带着几片鳞片般的妖纹。

  ……太辣眼睛了。

  本晴明赶紧低头看了一眼大天狗的睡颜洗眼睛。

  怀中的大天狗忽然变了一副面孔,不施粉黛,却绝色倾城,一头长长的白发直垂到我的脚面。我心惊之下险些松手,好在关键时刻清醒过来,连忙把怀里的‘葛叶’抱紧。她的睫毛颤了几颤,徐徐睁开。我僵在原地,不知该做什么,便听见她轻声唤道:“吾儿……”

  这边我还没做好准备面对我的母亲,那边又响起窃窃私语,一句一句如锥子般扎进心里。

  “听说他是半妖,真恶心……”

  “你把狐狸耳朵变出来让我们摸一摸,我们就不打你啦,嘻嘻嘻!”

  “妈妈说白头发会带来不详,你不要靠近我!”

  “他叫安倍什么来着?是安倍狐子吧,哈哈哈哈!”

  “有什么用啊,他一个半妖,还真以为自己能当阴阳师吗?”

  我把怀里的‘葛叶’放下,她突然变成一个浑身是血的中年男子。我的老师,贺茂忠行举起手,狠狠的一巴掌扇在我脸上,怒喝道:“混账!你根本不配当阴阳师!我当初就不该把你捡回来!”

  “是,是……老师您死了还这么精神,真让我欣慰。”我揉揉脸,避开了他又要扇过来的手:“八歧大人,同样的把戏您还打算玩多久?”

  八歧的声音混杂在无数讥讽嘲弄的议论声中,分不出哪个更难听:“黑晴明,汝将欲望集中于渴求不存在的事物,以此对抗吾,确实聪明。是吾太过心急,妄图一次将汝击溃,才会落入汝之圈套。”祂愉悦的笑了几声,叹息道:“吾方才醒悟,欲要击溃汝,根本不必吾动全力。”

  我心里一沉。

  不愧是上古邪神,这种自我催眠的小把戏果然瞒不了他太久。

  “吾儿,过来。”葛叶的声音取代了八歧。一只手搭上我的肩膀,母亲绝色的面容近在咫尺。她如同小时候那样将我抱在怀里,轻声说道:“吾儿,他们的话你不必在意……”

  我从记忆里那个温暖的怀抱中挣扎出来:“八歧大人,这点您倒是劝得很对,我确实不必在乎这些无聊的话。”

  “他们笑你是半妖,你真的不在乎吗?”葛叶捧起我的脸问道。不等我回答,她又一叠声的问道:“他们打你骂你、夺走属于你的机会、折辱你的父母、碾碎你的理想、以嘲讽你取乐,你真的不在乎吗?”

  “我何必在乎那些愚者。”我说。

  ……怎么会不在乎呢?

  不过是……学会了假装不在乎罢了。

  葛叶静静的看着我,眼底蓄着浅浅一层哀伤:“在妈妈眼里,我的儿子也不过是个普通人。所有的磨难,都不应该降临在我的孩子身上。”

  “他应该幸福的长大,幸福的变老,最后幸福的死去。”

  “这便是身为母亲的我,最大的渴望了。”

  “母亲……”我忍不住唤了她一声。她抬手把我的帽子取了下来,手指从发根向发尾,一下一下,慢慢的梳理着我的头发:“是妈妈不好,妈妈不应该离开你。以后再也不会了,妈妈会保护你的,会一直一直留在你的身边,那些人再也不会伤害你。”

  眼前的景物被薄薄的水幕隔开,微微晃动。我抓住她的手腕,她停下动作,上挑的眼尾温柔的垂下,那一点笑意让我禁不住的鼻酸。她忽的笑开,伸手替我擦去眼泪:“你呀,还是个小孩子呢。”

  “母亲呀……”我闭上眼,几乎不想再说一个字。

  若是再来一次,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选择让时间停留在这一刻。这些话太美好了,美好得让人甘愿沉沦。

  但我不能。

  心底那根尖锐的针随着我自己的话一下下扎在心脏上,疼得几乎麻木:“若是您还在,想必会说出同样的话吧……您确实是这样的人啊,对我太过温柔了。生活在您的庇护下,我会变成一个多么软弱的人啊……正因如此,您才会选择离开吧?”

  “因为我在您的身边,永远都会是一个小孩子。只有您离开了,我才会长成如今的样子。”

  “真想让您看一看,您的孩子现在的样子啊……对了,顺便告诉您一声,现在您有两个儿子了。”

  葛叶的脸扭曲起来,肯定不是因为突然多了个儿子。她的愤怒令声音变得尖锐,已经不再是她的声音:“黑晴明,汝很好!汝既然选择痛苦,吾便赐予汝痛苦!”

  没有人喜欢选择痛苦,不过是……猜忌和自私罢了。因为不愿相信他人能够一直庇护自己,所以一定要自己变得足够强大,足够坚不可摧,才能安心。可惜葛叶的那些话就像一根刺,悄悄将坚硬的外壳戳出一个孔,把最柔软的东西暴露了出来。知道自己曾经有机会躲避一切伤害之后,再面对伤害时就没那么从容了。我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叹气,居然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招惹八歧这种怪物。

  幻境接憧而来。本晴明最初掉入阴界那段时间浑浑噩噩,幻境不知看过多少,全是自己心里生出来的。现在面对差不多的境况,倒还不至于沉沦。我盘膝坐在地上,默默数着数。数到三千六百五十七时,幻境又一次消失,眼前只剩了黑暗和八歧。我以为八歧终于失去耐心,要跟我硬碰硬的时候,祂反倒是笑了。

  “汝还在等汝之半身寻到吾之蛇珠?”祂第一句话,差点让我绷不住表情。

  祂……祂怎么知道?!

  从被卷入幻境以来,我一直避免思考这件事,生怕被八歧窥探到。怎么可能,我已经将这件事藏得足够好,祂怎么可能发现……难道我拖延时间的意图表现得太明显了吗?明明已经尽量顺着祂的意思了,这些还没有吸引祂的注意力吗……

  “吾已欣赏够了汝为拖延时间做出的种种丑态。”那条大蛇垂下头颅,八歧几乎处于我的正上方俯视着我。祂看见我的表情,紫色的唇角扬起:“汝自以为拖延时间,又怎知吾不是在拖延时间?”

  “你……”

  “若是汝等全力进攻,吾力量尚未恢复,并无完全取胜把握。然,汝自作聪明,将汝之半身送入吾腹中寻找蛇珠,又一番表演妄图吸引吾之注意力,反倒令吾有机会将汝等逐个击破。”祂随手一招,一把长剑当啷一声掉落在我眼前,剑身寒光闪闪,正是天丛云剑。

  “……此为幻境,受您所控,自然您说什么便是什么。”我冷静下来。

  八歧哈哈大笑。

  眼前场景骤然变幻。我像是被扔进一个顺着山坡滚落的盒子,六面颠倒不休。剧烈的眩晕之后,眼前忽的一亮。我只看见天边的晚霞闪了一瞬,下一秒就被一股巨力击得向后倒退。风声滚滚,天空地面都在急速晃动。等我再次从盒子里爬出来,看到的不再是幻境,而是真正的八歧。祂被砍断的八颗头颅都已长好,中间竟还生着一颗比其余八颗都要庞大的头颅。那头颅额上生着如珊瑚般的龙角,龙角中间坐着人形的八歧,看起来与幻境一般无二。祂悠闲的扬了扬手,距离甚远,我却能看见祂在大笑。

  “黑晴明,汝可看好了,这可是真正的天丛云剑?”

  我的手指慢慢摸索到那把穿透我的腹部,将我钉在墙上的剑。剑柄上湿滑的鲜血让我几乎无法握住它。另一只与我相同的手从反方向紧紧握着剑柄,我的手指一个个爬过冰冷的关节,最后颤抖着抓住了他的手腕。

  这是,真正的,天丛云剑。

  我低下头,看见自己的手抓着白晴明的手腕。那只手,自腕关节之后空无一物,只有被撕开的血肉和断骨。

  这是,白晴明,最后剩下的残骸。



  Tbc……



  * 啊啊啊,写着写着就哭了,突然好想妈妈。

  ……明明前两天她才打击过我的,哼。


  * 为了防止你们受惊过度,表示最后结局真的是HE。我才不是那种突然萌上八歧就为了八歧干掉主角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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