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uffskein

朋友们啊,不要再问我诗在何方。
去吧,去吧,穿过大海,遥望那片红白的土地。以相同的名字为指引,便能找到那与黄金同色的宝藏。

【阴阳师】诅咒(番外)

简介:著名大阴阳师安倍晴明家的式神们中了诅咒,某一方面的性格会变得与平时相反……

 

诅咒(上):https://mhbdzty.lofter.com/post/1cb6226d_ce289ff
诅咒(中):https://mhbdzty.lofter.com/post/1cb6226d_ce54919
诅咒(下):https://mhbdzty.lofter.com/post/1cb6226d_ce8b515

 

* 一篇真·非常正经的番外

* 又名,婚礼前一夜众人都在做什么。

 

    我叫我妻大妹子。

    是个武士。

    不善与人交际。

    ……

    家里的父母都是阴阳师。

    很不靠谱。

    弟弟很可爱。

    ……

    不喜欢笑。

    会酿酒。

    明日结婚。

    ……

 

    “喂,你在那边做什么啊?”鬼使黑喊我:“再不过来我就把酒都喝光了!”

    “来了。”我沉声说,把摆着鱼干的碟子放在地上,盘腿在他对面坐下。

    “你也要结婚了啊……”鬼使黑拿起一条鱼干叼在嘴里咀嚼,鱼尾露在唇外一动一动的:“人结婚之后就会有小孩……养大小孩就会变老……然后就会老死咯!”

    “是这样。”

    “我会和阿白一起把你的灵魂带去冥界,喝完孟婆汤你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然后又会出生,被父母养大,再结婚……”鬼使黑把鱼尾塞进自己嘴里,又捻起一条,嘟嘟哝哝的说:“总是这样循环……”

    “是的。”

    “明明这么无趣……可还是很希望阿白能过上这样的生活啊……”他郁闷的喝了一口酒:“总比呆在阴森森的冥界强吧?……哈,以前这样说的时候他还会反驳我,现在见到我都不肯了……”

    “哦。”

    “喂,你就没有别的话可以说了吗?”他不满的用手拍着地板。碟子和酒杯都被震得颤动,溢出的酒水洒在了地板上。

    “弟弟长大就不会喜欢哥哥了。”我严肃的说:“即使小时候每天都会吵着要你抱着去够柜子顶上的糖果,长大后也会连你的婚礼都不想来参加。”

    “就是说啊……咦?你弟弟不是那个特别著名的咒术师?”他问。

    “是的。”

    “啊,前两天还见过的,被晴明请去解决一个诅咒。”鬼使黑把酒一饮而尽:“真是的,害我说出那么丢脸的话,还都被阿白听到了……但那样的阿白也很可爱啊,起码会喊我哥哥什么的……”

    “嗯。”

    他叹了口气,把酒杯重新斟满:“希望弟弟得到幸福,可是他根本都不记得自己是你的弟弟……”他怔怔的盯着杯中满满的酒水,声音变得很轻:“一直想着,哪怕被打得很痛,只要能保护弟弟就好了……可是他却在我之前死掉了……”

    “等我杀掉那个畜生,自己也死掉的时候,突然看见他出现在我面前,还以为他是来接我成佛的……哈哈,一起下地狱的话也不错啊!”他仰头将酒一口喝干,“可是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嘛,也好,那些糟糕的记忆遗忘掉也好……可是为什么连我也遗忘了呢?”

    “真是不公平啊,只有我一个人记得他,他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喝多了。”我说。

    “切,鬼怎么可能喝多!”他瞥了我一眼:“难道你见过喝多的鬼吗?”

    “醉鬼。”

    他翻了个红眼。

    “也和我说说你弟弟吧!”他突然说:“总是我在说……我也想知道别人的弟弟是什么样子啊!”

    “我的弟弟,是个非常心软的人。”我告诉他:“被不靠谱的父母取了那样的名字却笑着接受了,即使被其他人嘲笑也不会反驳,十分令人担心。”

    “……好像和其他人的评价完全不同吧!”鬼使黑自顾自的倒酒:“身为咒术师中最被人惧怕的存在,据说只要念及他的名字就会被诅咒缠身,所以连名字都不敢提起……说起来,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啊,会比你的还可笑吗?”

    “是的。因为担心他会因为名字的缘故被其他人欺负,所以在他十岁的时候,我送了他一把刀,并告诉他‘嘲笑你名字的家伙,就用这把刀斩断他们的喉咙,挖出他们的心脏,让他们再也说不出嘲笑的话,也生不出嘲笑的心’。”

    “……真是可怕的男人啊。”他嗤笑一声,感兴趣的问道:“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他没有认可我的话,不肯收下这把‘喉心切’。”我看了一眼跪坐在一旁的喉心切:“所以我决定,将‘喉心切’作为我的佩刀,用这把刀替他将嘲笑的家伙斩杀。”

    “然后呢?”

    “然后被他严厉的制止了。”

    “啧。”

    我们相顾无言了一会儿。他把最后一条鱼干叼在嘴里,含糊不清的问道:“说起来,你明天就要娶‘喉心切’了吧?晴明那家伙也是明天结婚……明晚还是鬼王娶亲的日子,还真是热闹啊!”

    “是的。”

    “啊……也不知道阿白肯不肯跟我一起去看热闹。”他望着月亮,眯起眼睛:“他啊,一定会一本正经的提醒我要认真工作,简直和判官有得一拼……不过如果是晴明的婚礼,应该也会去的吧?”

    “唉,只要别一直躲着不肯见我就好了……”他靠在廊柱上闭着眼,低声道:“诅咒而已,我又怎么会当真呢……”

    他睡着后,又过了半个时辰,鬼使白从屋中走出。他歉意的说道:“我妻大人,十分抱歉,鬼使黑又给您添麻烦了。”

    “没有。”

    他把招魂幡收起,蹲下将鬼使黑连同怀里的镰刀一起抱了起来。他向我点头:“那么,我就先回去了。”

    “有一个问题。”我叫住他:“弟弟……为什么会躲着哥哥?”

    他愣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鬼使黑,眉眼都变得很柔和:“因为……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哥哥的好意吧。”

    “即使我已经不记得了,但是他的心意我也可以感受到。因为这份心意,连自己的坚持都被动摇了。”他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视线:“无法用一无所知自己的来面对自称是哥哥的人的心意,也无法面对不坚定的自己……如果只是这样的话,还可以勉强承受。但是……”

    他的头彻底低了下去:“……但是在诅咒的影响下说出了窘迫的话……明明十分不恰当,却为此而欣喜……”

    “这样的我,实在无法面对……”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有嘴唇蠕动,似乎是叫了一声‘哥哥’。

    对方清醒时无法叫出口的称呼,却在对方昏迷后无声念出……难以理解的家伙。

    我把他送出门,一转头看见廊上不知何时坐下了一个人。不,应该说是妖怪。他手边摆着一个沾满泥土的酒坛,细看正是我去年埋在树下的那一坛。我往院中看了一眼,果然看见树下出现了一个大洞,泥土碎屑从树根一直蔓延到廊上。

    “听闻你明日娶亲。”我盘膝在他对面坐下。

    他掀起眼皮看了我一眼,拍开泥封把酒倒入杯中:“啊……是啊。”

    “那为什么还来我这里喝酒?”

    他把酒一饮而尽,酒杯往地板上一磕,发出一声闷响:“怎么,本大爷还不能来喝酒了吗?”

    “没有。”

    他嗤笑一声,把一团布料扔给我。我展开看了看:“这是……白无垢?”

    “对啊!白无垢!哈哈——”酒吞童子大笑了两声,狠狠把酒杯往地上一摔:“那群家伙是皮痒了吗!居然敢把这东西拿给本大爷!!!”

    “……这是给你戴的?”

    “当然不是!”他呛了一下,怒视我:“是给茨木那家伙的!”

    “那为什么会给你?”

    “因为茨木不肯戴!所以那群家伙就拿来给本大爷,让本大爷去劝茨木戴上!”他冷冷的笑了一声:“本大爷看他们真是活腻歪了,居然敢把女人的东西拿去给茨木戴!还敢让本大爷知道!!!”

    “茨木童子是男妖怪吧?”

    “他当然是!!!”酒吞童子砸了一个酒杯,又拿起另一个倒满酒,一连喝了三杯神色才缓和了一些:“鬼将军茨木童子,若是戴着这种女人的玩意被本大爷娶了,才是笑话!”

    “……”

    他闷不做声的喝了半坛酒,不知第几次举起酒杯欲饮时手一顿,又把酒杯放了回去。他背后的酒葫芦悄然咧开嘴,伸出长长的血红舌头把酒水卷走,他却没有察觉,只是望着月亮感叹:“真想不到……本大爷居然也有娶亲的一天……娶得还是茨木那个家伙!”

    “那个家伙啊,整日追在本大爷身后,烦都烦死了!有时候真恨不得把他吞噬了,再也看不见才好!”酒吞童子恶狠狠的说着,表情却很平静:“但是每次看见他那么努力的追逐本大爷……啧,明明也是个大妖吧,也说过‘若是有一日吾能将你击败,必然会将你吞噬,所以变强吧,挚友啊,一直像这样击败吾吧’这种话……到头来还是用那副表情对着本大爷啊!”

    “……没听懂。”我说。

    “那个咒术师是你的弟弟吧?”酒吞童子突然说:“居然敢拿咒术人偶算计本大爷,害得本大爷被茨木那家伙打败了……”他吐了口气:“晴明已经告诉本大爷了,既然他出面……哼!”

    “……还是没听懂。”

    “被茨木打败的时候还以为他会履行诺言,他却住手了……真是无趣!”他抱起酒坛喝了一口,“难得看见他强势的样子……以前征战的时候比起本大爷也不逊色,后来却变成那副恶心的样子!还以为被诅咒后能恢复一些,谁知道……啧!”

    “……完全听不懂。”

    酒吞童子瞥了我一眼,冷冷的笑了:“你这种人类是无法明白的!”

    “数百年来,看着相同的人,不停的变化着,越来越耀眼……”他灌了一口酒,怀念似得吐了一口气:“第一次见到那家伙,那么狼狈的样子啊……后来渐渐变得强大起来,终于有资格站在本大爷身边时,简直成了一个恶鬼。”他突然笑了几声:“如果你见过那家伙战斗的样子,会吓得哭着求饶吧!”

    “不会。”我肃然说:“无论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对手,吾都不会退缩!这是武士的气节!”

    他又瞥了我一眼,说不上是欣赏还是厌恶。他把酒坛放到一旁,后脑枕在双手上,随意的靠着廊柱,也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和我说话:“茨木童子……啧,还是战斗的时候顺眼一点。”

    我看了一眼他旁边悄悄伸出舌头偷酒的酒葫芦,把刀从鞘中抽出半寸。那条红色的舌头跐溜一下缩了回去。酒吞童子警觉的看了我一眼,发现我把刀插了回去,又转过头望着天空。

    “到底还是栽在了他手上……一边缠着本大爷战斗,一边说着不知所谓的话……本大爷怎么会看上这样的家伙!”他不满的说着,神色怔愣:“红叶那样的女人,足够炽烈也足够娇媚,才是本大爷喜欢的类型啊……本大爷到底看上了那个蠢货哪一点,听不懂人话就罢了,连个衣服都那么难脱……啧!”

    他突然问我:“你有没有那种画?”

    “什么画?”

    “男人的珍藏之类的!”他不耐烦的说,瞳孔游移了一下:“总之,就是晚上看的……那种东西。”

    懂了。

    我起身回屋取了一本刀谱给他:“这是从大唐传来的,我非常重要的珍藏。每晚必定要翻阅一次。”

    他翻开看了一眼,把书扔到了我脸上。

    “本大爷认识的怎么尽是蠢货!”他怒气冲冲的说着,拎起酒葫芦向外走去。

    话每次都只说一半,好像连自己都搞不清楚想说什么……难以理解的家伙。

    他走后我去关门,意外在院外看见了安倍晴明。他依旧穿着白色狩衣,手中提着一盏灯笼,在夜色中恍如鬼魅。他看见我微微笑了一下,走过来:“我收到委托,正在寻找酒吞童子的下落。猜测他可能在您这里,所以过来查看一番。”

    “他已经走了。”我说。

    夜风中,他的衣袖轻轻飘荡,看着仿佛要被风吹走。

    “明日结婚,今晚还在忙碌吗?”

    “啊,需要准备的事情都已经办妥了。今晚本来打算与博雅去赏月,他却一定要遵循传统,不与我见面。”他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反正也没什么事,又收到一份委托,便出来看看。”

    “请进来喝一杯吧,去年埋下的酒,刚刚才挖出来。”

    “那就打扰了。”

    廊下狼藉的酒具已经被收走,重新换了一套。酒坛中的酒也倒入瓶中端正的摆在托盘里。黑发男人背对着我们跪坐在那里将酒斟满两个酒杯,安倍晴明望着他的背影,感兴趣的挑起眉:“付丧神?”

    “是的。”我点头:“因为自诞生以来,饱饮了超过千人的心血,已经形成了付丧神。”

    喉心切转回头,红色的瞳孔在夜色中莹莹发光。

    “竟是一把千人斩的凶刃?”安倍晴明眯起眼,似笑非笑:“我妻大人还真是一个危险的男人啊……”

    “为圣上效力乃是吾等武士之职责,斩恶除魔亦是。”我严肃的说:“纵使因此而堕入地狱,亦是吾心之所向。”

    他愣了一下,笑道:“说得也是呢……”

    我们坐下喝了几杯酒,他没有再提起喉心切的话题,而是问道:“我妻大人,武士的精神对您来说是什么呢?”

    “必须要坚持的东西。”我说:“比生命更加重要。”

    “这样吗……”安倍晴明若有所思:“那么,如果有人是你放弃武士的身份也想要与之厮守的,是不是说明那个人在你心中比生命更加重要呢?”

    “不止是生命,是更加重要的……”我思索片刻:“应该说,是比灵魂还要重要的存在。”

    他唇边的笑容更加明显:“那还真是不能辜负的心意啊……”

    “是源博雅大人对您说出了这样的话吗?”

    他笑而不语。

    过了几杯酒的时间,他又问道:“我妻大人为何决定与您的佩刀共度一生呢?”

    “能够共同战斗,完全信任乃至交付生命的存在,唯有喉心切。”

    “共同战斗,完全信任乃至交付生命的存在……吗?”安倍晴明叹了口气:“还是不同的吧。总会有能做到这点的同伴,又为何选中的是他呢?”

    “不知道。”我看了一眼跪坐在一旁的喉心切,他的瞳孔在黑暗中像是野兽那样发着红光:“只是看见他,便觉得……就是他了。”

    “原来如此。”安倍晴明笑起来:“非常感谢。”

    “感谢什么?”

    “感谢您解答了我一个很重要的疑问啊……”

    明明十分高兴,却硬要做出一副风淡云轻的模样……难以理解的家伙。

    把他送离已是午夜,我将院门关上,重返长廊时喉心切已经将酒具全部收拾干净。他跪坐在廊下,黑衣黑发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因为低着头的缘故,全身上下只有扣在膝上的双手还能分辨出颜色。它们抓着衣摆,手指深深陷入布料中。

    “怎么了?”

    喉心切俯下身体:“大人,安倍晴明大人说的对。我并不是因为沾染灵力或佛性形成的付丧神。是……是一把不详的凶刃。”

    “所以呢?”

    “大人应该有更好的选择。”他深深的低着头:“与我在一起,会被我连累,遭到天谴的……”

    我在他对面跪坐下来,肃然道:“让你染上鲜血的正是我。既然如此,当天谴到来的那一日,我应与你共同承担。”

    他抬起头看着我,瞳孔依旧是不详的血红,脸上却慢慢浮现出纯净如同刀光的浅笑。

    “那么,请大人不要抛弃我。”他眨了眨眼睛,紧张的说:“我一定会为大人战斗到最后一刻!”

    不愧是我的喉心切。

    世界上能够比弟弟还可爱的只有他了。

    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明日举行婚礼,今晚要做好准备才行……去吧。”

    喉心切点头,起身去屋中拿回一个木盒打开,将打粉棒,目釘拔,丁子油,棉布和奉書紙等物一一取出摆好,然后在地板上铺好白布与刀枕。做完这些后,他平躺在白布上,两只手抓着两侧的衣摆,紧张又期待的看着我。

    我:“……”

    “……大人?”他不解的看着我,又低头看看自己,恍然的拿起目釘拔开始解衣服:“大人,我来帮您把将刀柄拆卸……”

    我抓住他的手:“……还是我来吧。”

    他乖乖抬起手让我脱下他的衣服,黑色的衣服一脱离他的身体便重新化作黑色的刀柄。他看见刀柄才突然想起什么:“啊,忘记变回刀身了……”

    “不必,这样就很好。”我按住他的胸膛,略微用力,让他重新躺回白布上。掌心下的皮肤比正常人凉得多,顺滑得一如他的刀身:“喉心切,把丁子油递给我。”

    “是,大人!”

    “开始保养吧。”

    “好的,大人……唔!”

 

    —— THE END ——

 

    * 就是为了写一写不同妖怪的婚前紧张综合症表现,顺便疯狂塞糖……

    * 哥哥大人是个非常严肃非常无趣,凶名在外的男人,拥有【不知道为什么别人喝了我酿的酒就会主动对我吐露心声】的奇怪属性。

    * 我唯一想开的车不是酒茨不是晴博不是狗崽不是黑白更不是咒术人偶X替身草人,而是我妻大妹子X喉心切,这你们敢信……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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