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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师】在成为黑晴明的日子里（十八）

　　简介：我是晴明，我的前两个式神是雪女与三尾狐，第三个式神是大天狗

　　* 黑晴明X大天狗的黑狗教，不邪，还辟邪呢！

　　前面的章节点这里：

　　（一~五）  （六~十） （十一~十五） 

　　（十六） 

　　（十七）

　　京都的守护结界一共有三重。
　　第一重，四神结界，范围囊括整个京都。因为利用了自然伟力，结界无需补充灵力，可以自行运转。这一重结界并不能阻止小妖怪入城，但能够抑制大妖的妖力，使得他们无法在京都范围内作乱。
　　第二重，由阴阳寮在京都内设下的节点构成的御神结界，经过阴阳寮历年的加固，以阴阳寮为中心，范围可以笼罩三成京都。一旦启动，即使是SR级别的妖怪也会举步维艰——但因为消耗极大，无法维持太久。
　　第三重，守护着皇宫的未名结界。曾经我也只是听闻过，似乎大内藏着某个人物，或某位神灵……通过祂的力量，在大内设置了某种‘领域’，是最后的守护结界。
　　上次我借助阴界之门和几个大妖的力量才暂时将四神结界撕开，这次八歧大蛇只凭祂那污浊的妖气就将结界污染，如今祂已经进入京都。从灵力爆发的位置来看，应当是正在同御神结界对峙。
　　朱雀门城楼塌了一半，守卫不见踪影。黑龙带着我从上方飞过时，我看见一尊倒在地上的守卫石像，雕刻得栩栩如生。我示意黑龙降低高度，走到石像旁边仔细观察——
　　——这不是石像，是石化的人类！
　　放眼望去，街上伫立着十几座不同动作的石像——八歧所过之处，所有被祂妖气侵蚀的人类都化为了石像。他们的表情都定格在惊恐上，我从他们中间穿过，御灵粗长的身躯跟随着我的脚步挤过缝隙，鳞片在石像上摩擦，发出嚓嚓的响声。
　　这些不过是……为了实现大义的……必要的牺牲罢了！
　　让这些人麻木的活着，与让他们死去有什么区别！
　　或许对他们来说死亡反而是解脱！
　　御灵低下头，让我站在他的额角中间。他快速攀上天空，街道在我眼中只剩下纵横交错的线条，再看不清那些惊恐的石雕。
　　京都陷落于黑暗之中，抬头就能看到八歧的头颅在乌云中若隐若现。我远远跟在祂身后向京都中心行进。已经能遥望到皇宫时，几道光柱突然刺破浓厚的妖力，形成一个结界将八歧阻拦在外。我拍拍御灵的龙角，它转了个方向，趁机绕到皇宫另一侧。守卫与阴阳师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八歧身上，地面的防卫反而弱了下来。我命御灵降低高度。它的身躯缩小，重新缠绕在我身上。我们穿过空无一人的街道，来到平时供侍从出入的侧门。
　　皇宫的侧门只有一队侍卫，还个个都惊恐的望着八歧的方向。我抽出一张符咒轻轻一抖，它在我指尖化为一只虚幻的蝴蝶，翩翩飞去。两片透明的羽翼在空气中抖动，鳞粉撒在侍卫的身上，他们一个接一个的打起呵欠，陷入无法抗拒的黑甜梦境。我跟在蝴蝶之后走进皇宫，那些惊恐得跑来跑去的女官和侍从纷纷倒下。我从他们中间穿过，依照着记忆中的方位，向为平亲王府走去。
　　一个人突然从空气中浮现，拦在我面前。
　　我从未见过这个人。他的身量很高，未加遮掩的灵力如海水一般缓缓起伏着，望之静谧，却又暗藏着可怖的爆发力。这绝不是人类能拥有的力量，但也不似妖力那般污浊，清净的灵力气息几乎能够与神明相比。
　　果然，是隐藏在大内中的那个神秘人吗……
　　“八歧的神眷者，”他冷漠的问道：“汝来此为何？”
　　我无法估量他的力量，所以谨慎的答道：“为寻求一个答案。”
　　他似乎有一丝兴味：“哦？”
　　“既然出现在这里，想必您是为守护此间而来。”我召回蝴蝶，平静的答道：“我所寻求的答案，或许您可以解答。如果您愿意满足我的愿望，我便会立刻退去。”
　　他眉毛微挑：“人类，汝要问什么？”
　　“我只想知道……您为何要守护此地。”我说：“此间的主人，冷泉天皇，不过是个罹患癔症的懦弱之人，疯癫时能做出在与其父通信的书信中画男性|生|殖器这般可笑之事；而他所做的决定，每一项都是站在他背后的藤原氏借由他这个傀儡之手书写下的；甚至因为他的愚懦，连皇太子之位都交由藤原氏掌控……如此天皇，也值得您维护吗？”
　　他没有说话。
　　“京都已是藤原氏的一言之堂，便是号称守护京都的阴阳寮也早已投靠于他，御神结界的守护之地，您可曾见过一个平民？”我看不出他是否动摇，只能继续说下去：“贵族酒池肉林，平民衣不蔽体……而其中滋生的欲望与黑暗，已成为妖魔的沃土。如此腐朽不堪的京都，正是拜那个掌管此间的藤原氏傀儡所赐！若是——”
　　“汝所言及，与吾何干？”他突然打断我，低沉的语气上扬，露出一个不屑的冷笑：“吾来此地，不过兴趣罢了。”
　　我：“……”
　　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人类，汝等因欲望与野心所寻的借口，吾已听过太多。”他用一种事不关己的漠然语气说完，抬起手，灵力汹涌的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我只来得及撑起防御结界，眼前只剩了无尽的……星光？
　　一道流星从泛着墨蓝的夜色中坠落，防御结界在冲击下剧烈抖动。接二连三的流星相继袭来，我的灵力撑不住，结界碎裂，又迅速被新的覆盖着黑雾的结界取代。八歧的妖力在身体中奔腾，冰冷的感觉比之阴风吹过魂体更甚。四面八方都是星光，脚下是灵力化成的浪潮，这个领域几乎无懈可击……
　　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无懈可击的东西！
　　与我心意相通的御灵无需我吩咐，迅速冲出防御结界范围，向着我印象中的花坛的位置撞去。看似空无一物的天幕陡然凸显出一个影子，漫天星光在黑龙撞击处微微扭曲。
　　果然只是幻境。
　　如此庞大的幻境，必须由人来维持。
　　确认了这点，我合上眼，驱使御灵环绕着结界飞掠。它的龙头龙尾不时因为撞到建筑物或树木而发出沉闷的撞击声。那些声音在我脑海中形成不同的影像。震动的瓦片，滚动的石块，摇晃的树干，衣料被龙尾掀起的狂风扬起……
　　找到了。
　　我松开停留在指尖的蝴蝶，它双翼舒展，如同一张透明的纸片般被卷入激荡的灵力，轻飘飘的顺着浪潮荡开，到了某一处，又无声无息的飘起，贴上一片布料。
　　食指触及下唇，含在舌尖的言咒借由灵力的媒介激发。一声巨响之后，维持幻境的灵力有一瞬间的停滞。黑龙怒吼一声，鳞片覆上一层不详的黑雾，一举冲破幻境。那个人的形体从空气中显现，稍有些狼狈。黑龙膨胀数倍，一口将他吞了下去，洋洋得意的飞回来用大脑袋拱着我的手。
　　我：“……”
　　快吐出来！你这跟谁学的！！是不是跟八歧学的！！！
　　你也不挑点好的学！！！
　　……等等，八歧有好的吗？
　　所以你这条傻龙学谁不好要学八歧！！！
　　黑龙被我连戳几下额头，委屈巴巴的盘成一团。我摸了摸额心正在发热的神眷者印记，想了想，用手一指正在御神结界外跟阴阳师互怼的八歧：“去，把他吐到八歧面前。”
　　黑龙摇头摆尾的飞上半空，越过阴阳师们组成的结界，在空中酝酿了一会儿，突然散开。原本被八歧妖力包裹的人顿时从空中坠落。他没有惊慌，灵力一卷一缠，化为龙形托住他的身体。他倚靠在龙上，远远的望了我一眼……
　　……然后就被愤怒的八歧某只头一口吞了下去。
　　计划通。
　　本晴明在心里给自己比了个拇指。
　　重新在我身边凝聚出形体的御灵载着我向为平亲王府的方向飞去。既然已经被发现，我也就放弃了潜入的计划，以最快速度赶到为平亲王府。
　　得到我的命令，先我一步送信的兵佣如同普通的武士一般伫立在为平亲王府门口。因为八歧的缘故，哪怕是宫里也到处都是乱糟糟的一团，没有人注意他铠甲下是空的。他身边还站着一个文官打扮的人，手扶长剑，一双锐利的眸子注视着正在天空中肆虐的八歧。我从怀中掏出那张在祭典上买的般若鬼面戴在脸上，指挥御灵向下飞去。他抬眼望过来，带着警惕的神色。
　　“左大臣阁下。”我行了一礼，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沙哑。
　　源高明上下打量我片刻，扶着剑柄的手紧了紧：“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我注意着他的神色：“不知为平亲王殿下可否收到我的信？”
　　他皱起眉，直白的问道：“我们如何相信你？”
　　“即便您与亲王殿下不相信我，也与我无关。”我说：“我的目的是将坐在最高处的那个蠢货拉下来，以及保证下一个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不是藤原氏的傀儡……想必左大臣阁下也清楚，为平亲王殿下比起守平亲王，更适合那个位置吧？”
　　源高明露出被冒犯的表情，忍耐着怒气问道：“你究竟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
　　半空中响起如雷暴一般的巨响，御神结界已无法支撑太久。如今阴阳寮所属的阴阳师都已投入维持御神结界中，那个隐藏在大内的人也已被八歧缠住，正是我的机会。
　　“我什么都不会做，如今搅乱京都的，只有八歧而已。”
　　“你——”
　　“冷泉天皇疾病缠身许久，受到八歧妖力冲击，邪秽入体……恐怕很难撑下来。”我扬声打断他的话：“而八歧入侵京都，不小心摧毁了几座宅子，也是正常的，不是吗？”
　　源高明乌沉沉的眸子看着我，像要看透那张面具。我笑笑，压低了声音：“若是您与亲王殿下愿意赌一把，不妨趁阴阳寮自顾不暇时多派些人去‘保护’朝中重臣……如何？”
　　他眼中陡然燃起一丛火，审视的看向我。
　　“你究竟是什么人？”
　　“左大臣阁下请放心，我不过是八歧属下的一个无名小卒。待八歧被封印，我自然也会消失得一干二净，没有人会知道。”我拍拍御灵，不再给源高明思考的时间。黑龙载着我飞入高空，寻到清凉殿的位置——并不难找，因为在大内四处都是一片混乱时，唯有那里的守卫依旧森严。
　　八歧的妖气重新覆上我与黑龙，从外界看去，我们大约只剩了一团漆黑的妖雾。我调整了一下般若鬼面的位置，取出蝙蝠扇，轻轻在黑龙额上一拍。它的双眼变得血红，脊背上的骨刺一根根立起，闪着锋锐的光。
　　我正要指挥它冲入清凉殿，忽然又有一个人拦在我面前。他巨大的黑翼张开，带起的狂风将我的视线遮挡得一干二净。我看清他的面容，一时也不知是愤怒更多，还是无奈更多。
　　“大天狗……你来做什么？！”

　　Tbc……

　　* 文里有一些是真的，比如冷泉天皇还是太子的时候就有精神病，给他爹醍醐天皇的书信中画男性|生|殖器什么的……还有当时为平亲王是呼声比较高的继位者，但因为藤原氏的操纵最后迫使冷泉天皇立守平亲王为皇太子。黑晴明大人胜利，就相当于安和之变的结果是为平亲王被立为太子上位，藤原氏独裁体制没能形成就崩塌了。至于改变的结果……不是特别了解日本历史，也不是特别了解当时的房屋结构，毕竟写这篇文的目的是为了搞基而不是搞政治。你们就这么一看一过，知道黑晴明大人目的就好，千万别考究……
　　* 小剧场
　　黑晴明：你守护的是个傻子！根本不值得保护，快来加入我吧！只有我才能带来正义！
　　荒：不听不听，保护傻子我高兴，略略略。
　　黑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