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uffskein

诡秘 三姓家眷

　　简介：吕氏阿爸，三姓家眷。

　　

　　* 注意：背景联动我的 @凝海 的苍白，阿爸曾经选择融合灵魂并晋升序列1。

　　

　　

　　1

　　大家好，我是廷根大学历史系的研究生。就在五天前，我刚刚干掉了所有的竞争者（不不不，我没真的“干掉”他们，这就是一种比较酷的说法，现在已经是第六纪了好吗），成功拜入最崇拜的导师座下。我的导师并没有什么架子，他博学且儒雅，收下我的第一天就带我去高级餐馆吃了顿我从来没吃过的好东西——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他养的猫看着都比我胖一点——他真的非常有长辈的气质不是吗？

　　作为正式确立研究课题前的试水，他给了我一个任务，让我从前两纪的历史中寻找一位感兴趣的“大人物”，并将他的生平经历与“大事件”结合，总结出这位“大人物”在时代的浪潮中起到的作用。

　　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课题。当你将一个人与时代放在同一层面时，就会发现许多难以置信的细节。我很快沉迷于此。

　　然而在越来越深入查找资料的过程中，我发现了一些……唔，不太对的地方。

　　这一切都源于我选择的那位“大人物”。

　　——死亡执政官，艾格斯。

　　

　　2

　　严格来说，艾格斯的执政时期共有两个，一个是贯穿第四纪的“死亡执政官”时期，另一个则是第五纪末期的“苍白皇帝”时期。

　　众所周知，第四纪的历史是一项比较危险的研究，我的导师是少数几个有所涉及的人，但他现阶段能为我提供的材料并不多，需要我开始正式的课题后才能阅读。我还前往几个教堂借阅了一部分，拼拼凑凑，大致理清了艾格斯在“死亡执政官”时期的所作所为——不得不说，限制普通人研究第四纪历史是一件非常正确的事，我因为描述拜朗帝国祭祀仪式章节的插画吐了好几场。

　　当然，那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真的发现了某些可怕的真相！！！

　　众所周知，艾格斯是【死神】的亲子，也是祂的眷者。在第四纪初，祂奉【死神】之命协助祂统治拜朗，那也是【死神】走向巅峰的纪元。在初期，关于艾格斯本人的史料记载很少，祂虽然是序列2的地上天使，但几乎只是【死神】的附庸，一个辅助祂统治拜朗、接受祭品、维持人性的工具。

　　在‘四皇之战’后，冥皇萨林格尔，也就是【死神】夺得了最终的胜利。从那个时间节点往后，关于艾格斯的记载忽然多了起来。结合后面发生的事，在‘四皇之战’后，【死神】作为南大陆唯二的真神，逐渐隐居幕后，开始与另一位真神【原初魔女】谋划夺取北大陆。而统治拜朗的职责被更多地交由死亡执政官艾格斯。在第四纪中期和末期，原本属于萨林格尔的政务基本都由艾格斯代为处理。尤其是末期，有许多证据表明，在‘苍白之灾’开始之前，【死神】不知因何缘由逐步陷入疯癫状态，对外发出的命令几乎全部经由艾格斯之口转述。

　　根据我的推测，在‘苍白之灾’发生之前，艾格斯应该已经与【黑夜女神】在暗中有所来往。【死神】的状态异变正是祂悄悄改为投靠【黑夜女神】的证明。当那场作为第四纪结束标志的战争爆发时，艾格斯也正式宣布反叛祂的父亲——我找出了明确的文献记载，在最终一战时，【死神】曾在盛怒之下对艾格斯出手，将其重伤，后艾格斯神秘失踪。直至【死神】陨落前，祂都没能找到背刺自己的亲子与眷者——能在真神面前将一名天使彻底‘隐秘’，如果说这其中没有【黑夜女神】的手笔，又怎么可能？

　　【死神】陨落后，北大陆赢得胜利。拜朗自此四分五裂。至于艾格斯，祂的踪迹显然被刻意隐瞒，我翻遍了所有的历史资料，都没能寻找到祂的影子。结合后来祂在第五纪末期突然出现时序列1的状态，我猜测祂在‘失踪’的两千年里成为了【黑夜女神】的眷者，并在对方的帮助下取得【死神】陨落后的序列1特性及唯一性，得以晋升天使之王。

　　我暂且未能寻到苍白皇帝的晋升仪式，不过我想这应该也与艾格斯失踪的两千年有关。我听闻过某些真实性存疑的小道消息，据说某个已经在死神序列3停留两千年的圣者曾在‘永暗之河’中见到过许多艾格斯的幻影，那疑似是祂留下的某种刻印，或许与晋升序列1的仪式有所关联。

　　但我能够肯定，晋升序列1，一定是艾格斯与【黑夜女神】之间交易的一部分。

　　在第五纪末期，艾格斯脱离了【黑夜女神】的隐秘状态，以序列1的身份现身于世，很快重新掌握灵教团，并获得拜朗民众支持，以‘苍白皇帝’的身份正式执掌拜朗。

　　也是在这个时期，祂另一位真神产生了牵扯。

　　【愚者】。

　　根据记载，【愚者】是第五纪复苏的真神，疑似古神，所以祂的事迹流传极少，但势力十分庞大，麾下竟有六位天使，且其中不乏天使之王。我甚至怀疑祂的势力不止于此，因为我在找寻资料时曾寻到过最初版本的愚者圣典，其中‘时之天使’的名字并非如今流传的‘帕列斯’，而是‘阿蒙’。

　　出于好奇，我从许多渠道搜集过关于‘阿蒙’的信息，所能追溯的最远记载是第二纪元，祂很有可能是当时的最强古神【造物主】的亲子，也是几位天使之王之一。如此一来，更能证明【愚者】并非第五纪崛起的真神，而是来自于更加古老的纪元的古神，不知因何原因沉睡，直至在末日前苏醒。

　　我曾以为【愚者】和【黑夜女神】是盟友关系，许多人都相信两位真神曾经交换过眷者。不过这样的消息显然是假的，我翻遍了许多资料都没找到过这样的记载。要知道每一位眷者都对信仰的神明十分虔诚，又怎么可能当二五仔呢！

　　……当然，艾格斯除外。

　　祂是我唯一知道的二五仔眷者，而且二五仔了不止一次。

　　

　　3

　　如果说艾格斯背刺【死神】投靠【黑夜女神】是为了能够更进一步，晋升序列1，甚至晋升真神，那么祂的第二次背刺就显得没那么有‘事业心’——是为了爱情。

　　是的，为了爱情。

　　我曾听说过，序列越高，人性越淡漠。但我对这种说法持怀疑态度，一来我仔细阅读了几位在‘苍白皇帝’执政时期大臣的记载，尤其是关于艾格斯和祂的情人之间的相处，那简直比市面上流传的霸道天使爱上我类型的无脑恋爱小说更加……嗯。

　　如果说祂的表现叫做没有人性，那我拥有的人性可能是不可名状的吧。

　　二来，我曾经‘有幸’遇到过一位真正的天使之王，战争天使梅迪奇。我往酒吧里走的时候恰好撞到往外走的操他妈……咳，的红发天使。我很感谢父母遗传给我的强健心肺功能，我才没被祂当场气死。

　　这充分证明了高序列不是没有人性，他们分明是人性丰沛过头了！！！

　　所以，艾格斯为了爱情反叛，这是合理的。

　　我找寻了许多资料，反复推演时间线，发现在艾格斯离开隐秘状态前，【愚者】应该已经初步复苏，并在寻找彻底复苏的方法。祂和【黑夜女神】曾有过一段时间的合作，应该就是在这段时间注意到了艾格斯的存在。

　　从我能接触到的资料中，我无法确定【愚者】和【黑夜女神】之间合作破裂的缘由，只能猜测与一种名为‘源质’的东西有关。关于这种东西的记载非常少，而且很模糊，有的文献将其描述为一座灵界之上的堡垒，也有的文献说那是一片位于地底的海洋，还有的将源质与死神序列的秘所‘永暗之河’当做一个东西……也许那是神明才能知道的禁忌知识吧。

　　根据我的猜测，【愚者】需要那个东西才能彻底复苏，但它被掌握在【黑夜女神】的手中。于是，为了得到那件东西，【愚者】派出了自己的眷者，被称之为疯狂冒险家的格尔曼，前往拜朗……色诱艾格斯。

　　祂的计划无异是成功的，艾格斯很快沦陷，与格尔曼渡过了一段‘幸福’的时光。我能从拜朗朝臣的日记中读到祂们的种种事迹。我只能说，文学作品确实比不过现实，至少我在这之前可没见过在与朝臣议事时允许情人闯入并坐在自己王座扶手上旁听的荒淫，咳，举止。

　　艾格斯确实对格尔曼动了真心，甚至为祂暂停了活祭仪式。至于奉领神明旨意色诱艾格斯的格尔曼，我不能肯定祂的举动究竟是出于任务需求还是真心……但祂在艾格斯面前展现的性格确实与其他资料记载中的疯狂冒险家大相径庭，很难说哪一个才是祂真实的一面，又或许两个都不是？

　　我本人更倾向于祂是为了任务而扮演出另一个性格，毕竟我也是听着纵横五海的冒险家故事长大的，他的疯狂、冷酷和礼貌深深地刻在我的记忆中，我无法想象所有海盗的噩梦其实是一只又黏又软的小黑猫，或者祸国妖妃……不不不，我绝对不能接受！！！

　　为了‘博得情人一笑’（这个说法来自于一位旧日遗民编造的故事，我很喜欢），艾格斯决定背叛【黑夜女神】，改为投靠【愚者】，成为祂的眷属，并得到了死亡天使的称号。

　　这不是祂第一次背刺真神，也许是积累了足够的经验，所以成功得比上一次更加顺利——祂将【黑夜女神】引入曾经【死神】留下的寝陵，重伤了祂，致使【黑夜女神】不得不封闭神国养伤，甚至连祈祷都无暇顾及。

　　我不清楚【战神】和【大地母神】是否与【愚者】有所合作，但祂们之间的战争发生的时间点非常凑巧，正是艾格斯背刺【黑夜女神】之后、祂恢复之前。然而【黑夜女神】不愧是古老的真神，实力同样强大，祂早已在暗中以一部分权柄诱使【大地母神】反叛，在处于弱势的情况下绝境翻盘，反而致使【战神】陨落。

　　之后关于神明之间的记载非常含糊，我只能从文献中推断出那段时间接连发生了许多次‘神战’，却无法得知具体经过。自星空归来的【万门之门】陨落、【错误】封神、【愚者】彻底复苏、古神【造物主】复苏、【错误】陨落……光是凭借这一连串的记载便可以想象那是怎样一场史诗般的神战，必是天翻地覆、血流成河。可惜的是，也许是出于对普通人的保护，这场神战被归为禁忌知识，被彻底从历史中抹去，从任何资料中都找不到具体的记载。

　　而对于艾格斯的描述，也到此为止。

　　我只知道，【愚者】和【黑夜女神】在这场史诗般的神战后，竟又摒弃前嫌、结为同盟，并在之后对抗末日中起到了关键作用。如今的第六纪，我偶尔还能听说【愚者】的眷者格尔曼活动的消息，但再也没听说过任何关于艾格斯的消息，那位野心勃勃却又情深似海的苍白皇帝永远消泯在了历史中。

　　也许祂已经作为【愚者】为了和【黑夜女神】重新联手的牺牲品处死，又或者像之前消失的那两千年一样被【黑夜女神】隐秘，更可能在那场惊天动地的末日之战中为对抗外神而陨落……

　　曾经有旧日遗民创作过一部非常精彩的小说，叫做《三国战争史》，讲的是三个虚构的真神各自统领一国、互相征伐的故事。其中有一个名为‘吕布’的天使之王，实力强大，却是个背刺老父的专业户，先背刺了自己的一号父亲投靠二号父亲，然后又因为一个名为‘貂蝉’的魔女背刺二号父亲投靠三号父亲，最后被斩杀。

　　这个角色因此被书迷称之为‘三姓家眷’，我怀疑作者正是在影射艾格斯，‘貂蝉’引诱‘吕布’背刺的举动也非常符合格尔曼的行为，但我没有证据。

　　希望当我正式成为导师的学生、开始研究后，我能接触到更多资料，寻找到关于这位传奇天使下场的只言片语吧……

　　

　　4

　　我怀着激动的心情把我的研究和发现的秘密整理成报告，前往拜访导师。

　　在听到我选择的“大人物”是艾格斯时，导师有些意外。他认真阅读了我整理好的稿件，不知为何越看神色越奇怪。我以为是我犯了什么大错误，可他的神色中又有些若有所思，不时还会点头，似乎在认可我的推测，这又给了我许多信心。

　　看到最后一节的时候，他盯着我的标题看了许久才开始阅读。当读到末尾的时候，他一只手抵着自己的下颌，似乎努力想控制情绪，可最后还是笑了起来。

　　“教授，是我哪里写错了吗？”我不安地问。

　　“唔……只能说，我很喜欢你的猜测。”他把我的手稿放到一旁，“非常大胆，也非常有趣。”

　　这样说的时候他还是笑个不停。我很少见到他这样明显的情绪外露，我想是我犯了什么大错，这让我有些沮丧。他也许看出来了，很快就停止了笑声，将手稿还给我，还额外在书架上找到一枚古币递给我。

　　“这是……？”

　　“来自第五纪末期的拜朗金币，曾用作祭祀用途。已经通过了愚者教会的检测，上面残留的非凡力量不会对人造成影响。”导师温和地解释道，“这是我从前意外得到的，也许你会喜欢。”

　　那枚金币的正面刻着一条背生双翼的羽蛇，环绕着一团火焰，非常抽象，以至于看起来有点像一团触手。背面则是一段磨损到无法分辨的字符，看段落样式，很可能是指向某位神灵或天使的尊名。我在搜索资料时曾见过几枚这种拜朗金币的图像，在第五纪末期时曾因传播信仰和祭祀仪式的用途而被大量生产，流传至今的也有不少，不算太珍贵，但也是很受欢迎的藏品——因为这批金币在铸造时掺杂了非凡力量，而且铸造工艺显然发生了某种问题，导致偶尔会出现错币现象，也就是正面那条羽蛇环绕的那团火焰有时候会变成……猫猫。

　　据传闻，苍白皇帝艾格斯确实很喜欢猫，祂的寝宫里就养了一只黑猫。

　　我睁大眼睛看着金币，很可惜，并没能看到火焰变成猫猫。但那团火焰好像格外红亮，摸着甚至有些烫手……等等，那团火焰原本是红色的吗？这不是一枚金币吗？？我怎么觉得那团火焰好像在害羞的扭动？？？

　　导师又从抽屉中取出一份签好名的文件递给我，吸引了我的视线——那正是我的导师申请表。他用那双柔和的褐瞳注视着我，开了一个小玩笑：“希望你以后能从历史中找到更多乐趣。”

　　我激动地接过表格，努力压抑着蹦跳欢呼的渴望，用力点头。

　　“那么，明天见。”

　　“明天见，阿兹克教授！”

　　

　　

　　THE END

　　

　　

　　* 注意：本文为生草文学，文中提到的所有关于第四纪及第五纪历史均不正确。如对这段历史感兴趣，请前往正规教堂进行借阅，切勿随意翻阅所谓的“秘闻”。就像导师告诉我的，如果连神明们都一致决定埋葬某段历史，那么作为普通人类的我们最好不要去探寻。

　　另：今天终于见到了导师总提起的那只猫。我一直以为导师养的是一只慵懒的大肥猫，但实际上祂好像比我瘦，也比我高……等等，我为什么会觉得猫比我高？诶，我又为什么要用‘祂’来指代一只猫……诶？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