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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师】在成为黑晴明的日子里（十一）

简介：我是晴明，我的前两个式神是雪女与三尾狐，第三个式神是大天狗

 

（一~五）：https://mhbdzty.lofter.com/post/1cb6226d_d4624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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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晴明X大天狗的黑狗教，不邪，还辟邪呢！

 

    祭典直到深夜才散去。我带着一众式神返回黑夜山，清冷孤寂的山顶与热闹的京都对比鲜明，一轮明月映着老树，御灵黑龙攀在树干上，生满尖刺的漆黑龙脊被月光镀上一层银白，好像整个世界都只有黑白二色。

    此情此景，让我忍不住叹息一声。

    ……黑龙背上这么多刺，看来今晚睡在龙垫子上的计划泡汤了。

    “晴明大人。”童男飞到我旁边，轻声唤道。

    “嗯？”我转身看着他。

    他后面不远处就是睡成一团的式神们。椒图的壳扣着，旁边的树下靠着雪女，雪女怀中抱着化为原型的三尾狐。她们头顶垂下的树枝上站着一只黄色的幼鸟，小脑袋埋在翅膀里，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个黄毛团。大天狗则不知去了哪儿，我怀疑他可能找了棵比较结实的大树站着睡觉去了……

    一想到大天狗收拢羽翼蹲在某根树枝上睡觉的模样，我就忍不住开始走神，直到被童男又唤了一声才回过神。

    “怎么？”

    “晴明大人，我已寻到草薙剑的下落。”变成蓝色幼鸟的童男落在我伸出的手上，声音是与年幼外貌不符的稳重。

    “很好。”我点头：“那个‘晴明’知晓吗？”

    “……我并未告知他。”童男不自然的转了一下头：“童女也不清楚剑已被寻到，所以……”

    “所以，草薙剑现在何处？”我打断他。

    “已经按照您的吩咐，与我融合。”童男抬起翅膀按了按自己的小胸脯。蓝色的羽翼边缘如同利刃，在月光下拉出一道银白的痕迹。他抬头看着我，坚定的说道：“请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我内心十分欣慰。

    果然，这次出手不带着幸运E的雪女是对的，整个行动简直顺利得让本晴明感动。

    “你做得很好。”我本来想拍拍他的头，但他整个鸟都没有我手大，于是我只伸出一根手指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得到我的称赞后，童男挺起胸脯，小小一只鸟站得跟标枪一样直。他头顶那根翘起的绒毛起初还是蓝色的，不知怎么就慢慢变成了红色，然后继续向下蔓延，最后整个小脑袋的毛都变得通红。

    偏偏他的声音还特别严肃：“晴明大人，我先告退了。”

    “去吧。”

    他展翼飞到童女旁边，童女被他惊醒，把小脑袋从翅膀下面抬起来看了他一眼：“哥哥，你的脸怎么红了？”

    “……没有，是你在做梦。”童男说着，把脑袋埋进了翅膀根部：“快睡吧。”

    童女哦了一声，往他的方向挤了挤，跟他挤成一团才心满意足的把小脑袋埋进翅膀里。

    我背靠着树合上眼睛。

    梦境一如既往，那片枯死的森林中已经不再有其他灵魂碎片残余的执念，因此更加寂寥。我随意在林中走着，忽然注意到远方有什么东西在闪烁。那原本是连通我与白晴明梦境的漩涡，此时漩涡比往日小了一半，边缘闪烁着不稳定的白光，像是要坍塌一般。

    怎么会……？

    梦境是人的灵魂投影，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除非……

    除非另一边与我相连的灵魂已经虚弱到连梦境都无法维持。

    我盯着那个漩涡看了许久，它又缩小了四分之一，闪烁的白光已经黯淡下去，如同将熄未熄的烛火。

    难道是白晴明受了重伤？我用扇子敲着掌心，陷入思索。虽然我让荒川之主偷袭将他击伤，又掠夺了他的一部分灵力和生命力，还用符咒炸了他一轮，接着在山兔身上下咒逼迫得他不得不出手，临走前还留给他陷入癫狂的红叶这一个大礼，但他应该不会……

    ……应该不会不重伤吧orz

    计划需要他活着。在实施之前，他还不能死。

    我穿过漩涡。眼前一黑，再亮起来变成了一处仿佛刚经历过地动的森林。树木横七竖八的倒伏在地，地面被巨大的裂缝撕开，混乱的梦境中大块的泥土漂浮在空中，挂在天边的月亮此时呈现出令人心惊的血红。我在颠倒的梦境中寻找许久，才找到靠在一段树干上的白晴明。他睁着眼睛望向某处，眸子浑浑噩噩的没有焦点。

    我刚抬腿要走过去，耳边忽然听见一个稚嫩的声音——“母亲！”

    在白晴明不远处的空地上，一个穿着浅色和服，做女孩打扮的小男孩正跌跌撞撞的跑着。他抓住一个女人的衣摆，仰头问道：“母亲，你要去哪里？”

    女子转过身，露出一张清丽的绝色面容。她眉眼间索绕着去不掉的哀愁：“我要回家了。”

    男孩歪着头，不解的问道：“这里不是我们的家吗？”

    女人笑了。她弯腰摸摸男孩的头，白皙的手指顺着男孩的发根轻柔的滑到发尾，像在抚摸珍贵的宝石：“不，我要回自己的家了。”

    “为什么？”男孩不能理解她的话。

    女人漆黑的瞳孔悄然转成兽类的暗金色，然而神色却是温柔的：“因为……”

    她的身影如同被风吹散的晨雾，朦朦胧胧的散开。

    我穿过她残留的影子，站在白晴明面前。他似乎早有预料，并不吃惊，只是问道：“她在走之前说了什么？”

    “葛叶？呵……她什么都没说。她施法让我们昏睡后便离开了。”我挥散最后一点轮廓，低头看着他：“你想起来了？”

    “不……”他垂下头，银白的眼睫疲惫的合拢：“这不过是你不小心遗落的记忆碎片。”

    虚空上方忽然传来隐约的呼唤声，一个清朗的男声焦急的一遍遍呼喊着“晴明”，声音被风吹到我们耳边。他若有所觉的抬头，苍青的眸子稍稍亮起，正要起身，被我按住肩膀压回原地。

    “想逃？”我笑道：“没那么容易。”

    那个声音依旧在呼唤。随着他的声音，梦境开始波动，所有的一切都渐渐模糊。这是梦醒的征兆。我抓着白晴明的领子，越过逐渐消失的世界走到漩涡旁边。他意识到我要做什么，挣扎了几下，可惜虚弱的甚至称不上是反抗。我抬手把他扔进漩涡对面，自己也跨过这道界限。

    阴暗的枯木林中，伏在地上的白晴明是唯一的亮色。我踩住他的衣摆，弯腰掐着他的下巴，笑着问道：“如果我在这里吞下你……猜猜看，会发生什么？”

    白晴明抓着我的手腕，眉头锁起，瞳孔却是涣散的。他艰难的想要摆脱我的钳制，然而最终也只能喘息着放弃。因为没有力量反抗，他甚至给了我一种乖顺的错觉，倒像是我在支撑着他不至于软倒在地。

    我松开手，他果然倒了下去。

    上一次他主动踏足这里时我们的力量不相上下，他忌惮着我，我也同样防范他在我的梦境中肆意破坏。那时的他表现得游刃有余，点到即止，与我订下了互不侵扰的约定，但如今却只能躺在这里任人宰割。

    他拂去挡在眼前的发丝，抬眼看着我。那双熟悉又陌生的苍青色眸子从未有过的黯淡，写满了茫然和疲惫，令他看起来如此脆弱。他慢慢用手肘撑起自己的身体，声音中带着一点解脱似得叹息：“你要杀了我吗？”

    这样的声音，这样的神色……

    真恶心。

    用与我相同的脸，做出如此无力的模样。

    真是恶心的想要吐出来。

    他看见我的表情反而笑了起来。

    “你不会杀我。”他笃定的说。那些脆弱的东西迅速从他脸上褪去，尽管看起来还很疲惫，神色却从容了许多。他转头看着周围，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我听：“在这里，能看到你的记忆吗……”

    “你想看？”

    我向地下抓了一把，枯木轰然倒塌，无数黑雾从地下涌出。地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一根根漆黑树藤破土而出，向他缠绕过去，不一会儿就将他彻底包裹得看不见。更多的树藤扭曲，生长，渐渐形成了树的模样。我拍拍树干，笑着说道：“那就看吧。”

    我转身走出梦境，更多的树藤在我身后和周围生长，很快形成一模一样的树林，向着四面八方扩散。我站在梦境边缘，合上眼，再睁开，阳光透过绿荫刺入眼中，已是第二天。

    几个式神早已醒了，但不敢来打扰，只在远处小声说着话。我冲雪女招手，她飘到我面前行礼：“晴明大人。”

    “大天狗回来了吗？”我问。

    “没有。”

    “算了。你去通知两面佛，他如今应该潜伏在土御门宅附近……告诉他，让他尽快将白藏主引出。”我说。

    雪女点头，刚要离开，我忽然想起她的幸运E体质，连忙唤住她：“等等……三尾，还是你去。切记不要被源博雅察觉。”

    “是，晴明大人。”三尾狐从雪女怀中跳出，化为美艳女子。她屈膝行了一礼，向山下走去。

    我转向雪女：“你去通知八百比丘尼，告诉她计划提前，让她现在就准备唤醒仪式！”

    “是。”

    看着她的身影也消失，我闭目感受着灵魂深处的波动，愉悦的勾起嘴角。

    白晴明啊……不要急，尽情去欣赏那些记忆吧。

    毕竟是你临死前的愿望，怎么能不满足呢？

 

 

 

    * 这章没有细思恐极，也没有狗子，他只是突然开窍，所以不敢再面对尊敬的黑晴明大人，于是就找根树枝蹲着冷静去了。

    * 没剩多少了，再有几章基本就能填坑。下章（或者再下章？）就会出现你们喜闻乐见的内容——【所以……本晴明，昨天日了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