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uffskein

朋友们啊,不要再问我诗在何方。
去吧,去吧,穿过大海,遥望那片红白的土地。以相同的名字为指引,便能找到那与黄金同色的宝藏。

我觉得我们宿舍有问题【二十五】

  * 没问题才怪。

  

  98

  在孜止归为了维持人设主动去把那个傻逼拖走“谈话”的时候,我迅速双手一撑,坐上台球桌边缘,开始翻衣兜找纸巾擦手。斜里忽然递来一块手帕,我顺着手看过去,果然是井青原——这年头也就这个生活作息跟老干部似的家伙会随身带手帕了。

  我把手帕展开,慢慢擦掉脸上的冷汗和血,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我擦完脸擦手,最后又抹了几把胳膊和袖口,手帕已经不能看了,就团吧团吧塞进了裤兜。

  我再抬头,井青原还盯着我,表情像要杀人。

  “……”

  我迅速用余光瞄了一眼,孜止归的背影还站在不远处,应该是打不到我的,于是粗声粗气地道:“看什么看,老子回头买个新的赔你!”

  井青原瞪了我一眼:“……少学老子说话!”说完,他不耐烦地抬下巴,“滚下来!你还嫌自己不够显眼吗?!”

  我左右看看。

  刚刚发生的混乱导致周围被空出了一大片,人群边缘时不时就有目光刺过来。现在地上横躺着七八个“尸体”,我还这么大大方方地坐在球台上惬意擦血,确实很醒目。但是……

  “不行,我腿软了。”我压低声音。

  ——否则我干嘛要坐在球台上!我又没有社交牛逼症!这球台只有窄窄的一条,硌得我屁股都要裂了!

  井青原:“……”

  “你……”他顿了一下,似乎觉得这样语气不够强烈,又增加了一个助词,“你他妈是傻逼吗?!”

  “别骂了别骂了,快帮我想想办法……”我仰着脸小声求救,根本不敢低头看满地的血。

  他不吭声了,眉头拧成死结,好一会儿才转身背对着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上来!”

  “好好好!”我急忙爬到他背上。

  井青原这货身高突破一米九,他一直起腰,我比他还高出半个头,视野顿时开敞,直接能一眼望到酒吧尽头,堪称傲视群雄,比刚才还显眼。差不多一半的人都瞬间把目光投向了人群中隆起的高地。

  我:“……”

  他还没察觉到问题,闷头快步往酒吧角落的休息区走。我就跟个被抬起来出巡的国王似的,面无表情地享受着被无数目光糊脸的快乐,从我的子民中间悠悠划过一道霸气的直线,被井侍卫运到目的地,端庄地扔在沙发上。

  我在沙发上滚了一圈,把脸朝下改成屁股朝下,回身对井青原比出两个发抖的中指。

  他翻了个白眼,在我旁边坐下。

  我的手脚还在发软,心脏每跳一下都像敲击的大鼓,震得我胸膛一片燥热,一下下地膨胀。我努力地吸气吐气,好一会儿才觉得自己脑袋变回了原本的大小。迟滞的后怕感渐渐占据上风,我忍不住问井青原:“我打的到底是谁?别告诉我又是一个‘教父’?”

  井青原的视线一直盯着台球桌的方向,哪怕隔着人群什么也看不见。他就像没听见我的话似的一动不动,隔了好一会儿才答道:“他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适药性等级。”

  “啊?”

  “他是A级。”井青原终于赏我一个眼角,“在同等条件下,你能把他压着打。”

  我不明所以:“那怎么了?”

  井青原转过头正眼看了我几秒,拳头突然冲着我的脸砸下来!我吓一跳,赶紧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干什么?!”

  他的视线从被制止在半空的右手上方盯着我:“平时你躲不过去。”

  “……”

  “我的适药性是B级,接近A级。”他放松了拳头,把手腕从我手里抽出去,揉了揉被我抓住的地方,淡淡地道,“今晚和正式的舞会不同,药剂足够稀释,B级和A级的差距不大……但就算使用的是没有经过稀释的药剂,A级打B级也不会出现你这种完全压制的情况。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听得发怔。

  ——虽然我知道自己的适药性貌似很高,但对此没有一个明确的认知。如果按井青原的说法,那岂不是意味着我比目前最高的药人评级还要……再高?

  “搞什么啊,这是*点龙傲天文学吗?!”我咽了口唾沫,小声嘟哝,“怎么还能出现作者专门为主角开发出一个新等级的戏码呢……”

  井青原没有配合我的白烂话。他忽然问道:“你喝的‘酒’是谁拿给你的?”

  “一个服务员。”我预感到什么,颇为坐立不安,“这不是规矩吗,我看每个人都喝了……”

  “你喝之前,任袅碰过杯子吗?”他问。

  我愣住:“……你什么意思?”

  “任袅没有船票。他能和你一起上船,应该是接了‘研究所’的单,负责当你的保镖。‘研究所’从不参与假面舞会,他却带你来这里,还放任你和一个A级药人发生矛盾,你认为这是谁的安排?”

  “……”

  井青原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你不应该上船。”

  

  99

  我在沙发上一直坐到任袅回来找我。

  他一见到我就惊了:“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什么样?”

  他没有回答,目光在我身上转了几圈。我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只听到他叹气:“不是让你控制好自己?”

  “他骂你。”

  “就这?”任袅乐了。

  “嗯。”

  “……”

  他又看了我几眼,一屁股坐在我旁边,伸手来拍我的头:“行,哥领情了。”

  我偏头躲开他的手。

  任袅一愣,随即笑道:“生气了?”

  “……”

  他不管我的黑脸,笑眯眯地凑过来:“井青原跟你说什么了?说我居心叵测,心肠大大地坏?”

  我吓一跳:“你怎么知道?!”

  任袅竖起手指:“你先告诉我,孜止归动手了吗?”

  “他拦着我,没让我把对面打死。”我搞不清他是怎么回事,就说了实话,“后面也是他去摆平的。”

  任袅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长长舒了口气:“那就好……”

  “……你真的是故意把我留下,让我跟那个人打起来的?”我问他。

  “也不算吧,我不知道你们真会打起来,我以为你们俩至少有一个不是傻子来着。”任袅瞥了我一眼,不等我反应过来他这句话,就继续说道,“但我确实是故意把你留下的。”

  他这么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我反倒不知该说什么。我把脸埋进掌心,用力搓了搓,放下手,看到指缝里还残留着红褐色的粉末。我把血痂拍掉,转头看他:“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任袅没有再东拉西扯,开口解释道:“今天的晚宴有一个特殊的规矩,只有药人能参加。只要不是药人,哪怕是杨青山本人也不能进来。”

  “这件事你跟我说过……”

  “这就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任袅打断了我,“井青原的爹是青龙会的会长,他不是药人,进不来,所以只有今晚井青原会脱离他爹单独行动。”

  我被他弄糊涂了:“这跟井青原有什么关系?”

  “海坤伟死后,一共有三个势力在争夺假面舞会的举办权,青龙会就是其中之一。虽然最后是杨青山赢了,但这不代表青龙会就输了——枪打出头鸟,青龙会和期月会都不会坐视他取代海坤伟的位子。现在三方势力都在暗中筹备,不到最后一刻,谁也说不清真正的赢家是谁……所以,想要让你平安下船,就必须让你在三个势力中达成平衡。”

  “绿绿那家伙看着傻,实际是真傻,比他爹好骗多了。”任袅唏嘘,“只要他帮你解围,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理由,别人只会认定青龙会和你有交情。而你爹本来就跟杨青山有牵扯,三大势力中的两个你都搭上了,剩下的那个就不会贸然对你出手。不管他们三个打成什么样,你总归能安全一些。”

  我被绕得云里雾里:“你这是什么脚踏三条船的海王战术……他们三个打架本来也跟我没关系吧,你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跟你没关系?”任袅高高扬起眉毛,失笑,“绒绒,你到现在都对你的身份一无所知吗?”

  头顶的帕灯从他脸上转过,有一瞬间把他深色的眸子照成了金色,像是一簇一闪而逝的火焰。他伸手拍拍我的头,轻声道:“你是海坤伟的孙子,是黑羊药剂研发者的儿子,是超越A级的药人。不是你不想争,别人就会放过你的。这个世界的规则不是这样的。”

  “……”

  我沉默了一会儿,拍开他的手:“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

  任袅没有跟我闹,很安静地收了手。

  我心里反倒憋了一口气发泄不出去,没话找话:“你早上还让我远离井青原,说我们是敌人。晚上就这么算计他,把我们绑在一条船上,真的好吗?”

  “嘿,对你有好处就行了。至于他?他大概会被他爹狠狠揍一顿吧。”任袅贱兮兮地耸肩,“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挨打~”

  我:“……”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想要揍他的冲动,迅速转移话题:“你刚才去打听消息,打听到什么了?”

  ——按照任袅刚才说的,他是故意把我扔下,算计井青原来帮我的,那打探消息大概也是个借口吧。

  但我没想到,听我这么问,他脸上轻松的神色突然收敛,垂眸思考了好一会儿,才慎重地道:“我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更坏的消息……”

  我嘴角一抽:“先说坏的吧。”

  “期月会这次登船的是‘少主’,也就是期月会真正的执掌者。”任袅说。他知道我听不懂,于是额外解释了一句,“也就代表这一次三个势力的头儿都亲自下场了,绝不可能善了。”

  “那更坏的呢?”

  “少主的现任‘男朋友’今天中午失踪了。”任袅沉痛地说,“她很快就要开始物色新的‘男朋友’了。她最喜欢清纯漂亮的男大学生,据说她给的非常多,真的非常多……你可千万要忍住诱惑!”

  我:“……”

  我:“你他妈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

  

  

  TBC……

  

  * 三次元的事情结束,回来继续勉强自己的智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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